安徽百科商务信息咨询有限公司 陈芊芊:韩烁少君舍命救陈芊芊,陈芊芊舍弃归途,生死相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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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徽百科商务信息咨询有限公司 陈芊芊:韩烁少君舍命救陈芊芊,陈芊芊舍弃归途,生死相随

发布日期:2024-10-07 18:48    点击次数:100

晚间林七掀帘进来准备睡觉,见陈芊芊打了一个小包,像是要走,“不是说好明天再走,这会儿折腾什么?”

“总之谢谢你带我出来,我还有点私事儿,我们就此别过!你把这信交给裴恒,就说我办完事儿就回去,让大家别担心。”陈芊芊豪气万丈地背上小包袱,拍了拍林七小同志的肩,“早点回家啊,路上别贪玩!”

“哎陈芊芊你出去玩你不带……”话到一半,一阵困倦袭来,林七脚下一软,瞬间失去了意识。

陈芊芊赶紧把人接住,“对不住了啊,你睡醒就自己回家吧,我这一路……还真不太方便带着你……”

————

“我想让你开心。”

“休夫能是为什么,无非是倦了,厌了,不喜欢了。”

“一个知道自己死期的人,过的是什么日子……韩烁,你要相信有个人可以治愈你的,她会是最爱你的人……不要气馁,一定要坚持到最后。”

“少君对我可真是情根深种,这种话也说得出口,是不是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?”

“鸳鸯锅就是要红汤和白汤在一起,少了哪个都不行。”

“只要韩少君在我手上,玄虎城就不敢越雷池半步,你是活的护身符。”

“我不放手,我放手他们要欺负你的!”

“只要我一声令下,玄虎城城主看见的就是你的尸体!”

“你明天也会像今天一样在台下看着我吗?”

“那都是骗你的,博取同情罢了……忘记告诉少君了,有些地方的印章是不需要印泥的。”

“韩烁你醒醒啊!你再不醒我护不住你了!韩烁!!”

……

“芊芊!”韩烁梦中惊起,才发现自己坐在桌前睡着了。

风把月光吹进空荡的屋子,莹莹然落在破碎的印章上,陈芊芊留下的纸条就在光晕里轻轻打着颤,像一只落在花枝上暂歇的蝴蝶。

也许是吹了风,韩烁觉得有些头痛,耳边嗡嗡的,夹着梦中陈芊芊的哭喊,反反复复地响着,“韩烁你醒醒啊!你再不醒我护不住你了!韩烁!!”

他心里慌乱得厉害。

白芨说完“少城主有苦衷”之后,宁愿领死也不肯再多说一字。

“苦衷?”韩烁点了灯,将碎成小石块的印章铺在面前,之前只顾着气恼陈芊芊不念旧情,又拿这事激他,眼下却发现有些不对。那日陈芊芊当面摔了印章,那碎块要更大些,就算是为了告诉他破镜难圆,也不至于要捡回来再细细敲碎一遍。

这样想着,便发现了一点端倪:有几块碎纹边沿,隐约有修补的痕迹,痕迹不多,似乎被刻意挑拣掉了。

这是什么意思,找人修补以后,又摔了一遍?

陈芊芊到底在隐瞒什么?

不安迅速在心底膨胀起来,韩烁想了许许多多的可能性,唯有陈芊芊面色惨白的模样在眼前挥之不去。

“白芨!芊芊是不是真的病了!”

白芨还跪在门口,闻言一惊,“少,少君你,你都知道了啊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意识到自己被诈的白芨咽了下口水,“……少城主说,您是玄虎城少君,保卫玄虎,庇护玄虎城民,乃本职所在……小,小情小爱的,当有所割舍……”

“我是问,芊芊是不是病了。”韩烁揪起白芨的领子,一字一顿。

“是,是……”

“芊芊逃去哪儿了?”韩烁感觉血液都涌到了头顶。

“属下当真不知……”

韩烁手下的暗卫各自领命,纷纷赶往全城出口,白芨战战兢兢地站在身后,大气不敢出一下。

“白芨,你实话告诉我,芊芊病情如何,你又是如何得知。”

白芨硬着头皮,字斟句酌道,“当时我给少城主送晚膳,少城主看起来,面色,有些,不好……”

韩烁把后槽牙咬紧了,死死盯着白芨。

“……然后,我就劝了一下少城主……”白芨舌根干涩,努力吞咽了一下口水,“少城主说她,挺理解您的……说您也不容易……然后,属下一个没留神,少城主就跑了……”

“然后就跑了?”韩烁嘴角咧出一点笑来,“只身一人,带着被软禁的林七,驾轻就熟地跑了?”

白芨低下头,不再说话。

“白芨!连我你都敢骗!”

“属下不敢!”

白芨自幼跟着韩烁,两人并肩作战,出生入死无数,此时绝没有背叛的道理。

他为何要帮着陈芊芊?

韩烁不敢细想。

一炷香过去了,暗卫还是没有消息,韩烁将白芨关押起来,他独自坐在床榻边上,不知如何是好。不久以前,陈芊芊还躺在这里,拽着他的衣角说,“不要生气了……”

芊芊,你到底怎么了?

韩烁心中无限酸楚,似比被流放那日更难挨几分。无意瞟见帐幔上落了一个斑点,大约是上午不慎溅上去的“血迹”。这一日发生太多变故,侍从只收拾了被褥,余下的还没来得及更换。

神使鬼差地,韩烁举灯凑近一看,那块血迹已经隐隐发黑,竟是真血。

脑中轰然炸开,韩烁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,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。他急忙赶到天牢,找到陈芊芊当日所用的囚车……原本隐蔽的,不引人注意的血迹,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索一一牵扯到韩烁面前。

天快亮了,暗卫依旧没有消息。

韩烁让人打开牢门,颓然在白芨身边坐下。

“少君……”白芨连忙去扶。

“芊芊是,病到呕血了吗?”韩烁没等白芨回答,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,声音低沉近乎哀叹,“……都瞒着我,连你也瞒我……”

“……属下该死!属下无心隐瞒,只是少城主说,您若知道了,就怕,往后日子不太好过……”

“陈芊芊……”韩烁怔怔落下泪来,“你费尽心思想我往后怎么过,你有没有想过我眼下怎么过,还能不能有往后……”

陈芊芊漫无目的地往前走,刚出逃的时候她就已经换了衣裳,全身上下没有一样物件可以证明她的身份,硬要说有的话,她怀里还揣着一块破碎的印章,怕被韩烁看出端倪,她不敢拿太多,小小的挑了一块,足够了。

药丸的设定虽是“吊命”,但毕竟不对症,陈芊芊走了几步,忍不住又咳喘起来。眼前一黑,呕出一口血,她蹲在地上缓了一阵,丝毫不见好转,心脏像是不堪重负,跳得越发沉重缓慢,紧接着,她的指尖,乃至整个胳膊都开始发麻。

行吧,游戏倒计时了。

陈芊芊环顾四周,暮色苍茫,不知已经走出多远,冷汗层层叠叠浸透了衣裳,她感到寒冷,想想自己要在这里曝尸荒野,实在有点凄凉。

“就应该多写俩悬崖山谷啥的……然后跟小龙女似的,随便挑一个,biu一跳,省心不是……”陈芊芊喘着粗气,自言自语了一阵,抵着心口摇摇晃晃站起身,又往偏僻处走去,“曝就曝了,别让熟人看到,太丑了太丑了……”

————

暗卫把玄虎所有交通要道翻了几遍,一无所获。陈芊芊仿佛人间消失,韩烁等了一夜,只等到宽限时日的请求。

“少君……大郡主医术高明,少城主就是回家看病去了……”白芨只恨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,这会儿说什么好像都圆不回来了,“您……要不,先休息一下……”

韩烁扶着额头,缓缓摆了摆手,他没什么精力应付白芨,回想这些时日陈芊芊的行事举止,绝望已经漫过头顶。

整个舌根都泛着苦味,韩烁恍恍惚惚地想着:原来绝望是苦的。

原来自己是这么怕苦的人吗?

挨了一会儿,韩烁艰涩开口,“芊芊她,原话怎么说的……往后日子,如何……?”

“少城主说,她知道您心疼她,若您知道她病了,难免心里难受……”白芨之前说漏了嘴,此时只能囫囵避开那些说不得的字眼,“……怕您,不太好过……”

韩烁眼睫微颤,低垂着的眼睛已经蓄满了泪,叹了口气道,“她是说……若她就这样抱病而终,我知道了难免心生愧疚,往后日子不好过吧……”

“少君……”

原以为横亘在两人之间的,是玄虎攻占花垣这个心结,没想到竟是无可回头的死与生。韩烁把脸埋进手掌,他自认为对陈芊芊用情至真至诚,从被诬陷流放到现在,他怨过恨过,反复试探,反复逼迫,只想求一份同等的回应,如今这份梦寐以求的回应踏踏实实摆在面前,却沉重得令人难以承受。

芊芊不会回来了……

————

林七没有昏睡太久,她捂着脑袋坐起身,四下望了一圈,回过神来,“……居然给我下迷烟,就这么点量你看不起谁啊,陈芊芊你熏蚊子呢……”

“不让我跟,我偏要跟着!”林七把陈芊芊给她留的信揣进怀里,走出帐篷,眼前天地坦荡,哪有半个人影。林七“嘁”了一声,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了,她原地绕了一圈,行至某个方位,火焰大盛,林七挑挑眉毛,“这不找到了么。”

林七怕两人在路上走散,出逃的时候,在陈芊芊身上放了一只香囊,两个时辰内,人过留痕,任你飞檐走壁,好找得很。

有钱真好。

林七发出了家里(曾经)有矿的声音。

天色渐明,周遭场景愈发荒凉,任林七再大胆妄为,此时心里也直打鼓。“陈芊芊怎么这么能跑……”话到一半,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东西,低头看去,是滩鲜血。

林七背了陈芊芊一路,人挡杀人,佛挡杀佛,快马加鞭,踹门进了少君府。

花垣女人,名不虚传。

“你们玄虎男人行不行啊,老婆病成这样居然一点不知道?”

白芨低头轻轻踢了踢林七的鞋子。

“你踢我干嘛!”林七踹了白芨一脚,正要再骂,就见韩烁哆哆嗦嗦坐在床边,手上的衣角已被捏出无数细碎的褶皱,脸色竟没比陈芊芊好上多少,于是撅起嘴不说话了。

大夫诊治完毕,叹了口气,“夫人心肺俱损,恐怕时日无多……”

韩烁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,浑身一震,这结果他早有预感,只是总还存着一点微弱的希冀。他转头看向陈芊芊,他的姑娘正安安静静睡着,除了脸色苍白了些,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。

“这就时日无多了?你们玄虎的大夫行不行啊,不行我把陈芊芊带回去!”林七霎时沉下脸来,伸手就要来抱人,“男人当大夫就是靠不住!”

韩烁拦住,他的声音又低又哑,几乎听不出原来的音色,“路途奔波,芊芊恐怕受不住,白芨,去请大郡主来吧。”

林七还想再说点什么,被白芨扯着袖子出去了。

大夫朝韩烁作了个揖,“若晚间夫人呼吸不畅,坐起来会好受些……”

说罢也退下了。

一天之内,恍如隔世。

林七说陈芊芊是半路擅自行动,最后一个人满脸是血地倒在了荒郊野外的草丛里。

“不是说好不管什么事情都坦诚相见,一起面对的吗……”韩烁握着陈芊芊冰冷的手,谁也没能把谁捂热一些。陈芊芊脸上的血迹已被潦草清理过,还有些血痂隐在鬓角,韩烁打了热水,一点一点擦净了,“你把谁都考虑到了,对自己怎么能这么狠心……?”

韩烁的动作很轻很缓,他根本不敢想脸上原本染了多少血,也不敢想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,在让所有人误会她还活得潇洒快活之后,那么随意地找了个地方,打算一个人静静死去。

银盆里的水很快被染成浅红,被热气一蒸,淡淡的血腥味浮在水面,韩烁畏惧地缩了手,不敢去取浸在血水里的帕子。

————

陈芊芊畏光似的睁开眼,世界模模糊糊的,天地万物旋转了一阵,终于归了位。眼前不是黄泉路上,也不是荒郊野外,竟然是……韩烁?

是她努力了这么久,终于躲开的韩烁?

“咳咳……噢,走马灯……”陈芊芊立刻坦然了,“小模样还是这么俊俏……咳,死前还能梦到你……洒家这辈子值了……”

“芊芊,芊芊你看看我,我是韩烁啊!”

陈芊芊只当是梦中,小嘴一瘪,哭出了声,“……大坏蛋,就知道凶我,我都要死了你还凶我……”

“是我不好是我不好,你不会死的,”韩烁慌忙擦掉陈芊芊的眼泪,“我是你的免死金牌啊,你自己说的,忘了吗?”

陈芊芊止了哭,委委屈屈道:“……那你抱抱我……”

韩烁心的像是被泡在一汪春水里,几乎要化了,他赶紧俯下身,怕弄痛她似的,轻轻地抱了抱他的姑娘。

“抱紧一点。”陈芊芊命令。

韩烁把头埋进陈芊芊的肩窝,眼里终于涌出泪来。

故事果然很长,窗外已是明月高起。比起情节,韩烁更在意陈芊芊的身体状况,打断几次,都被她以“睡了太久,现在不困”为由挡了回来。

前几天还命悬一线,如今神采奕奕的模样反倒让韩烁有些不安,他没忍住再次催促:“芊芊,先休息吧,明天再讲也不迟啊?”

“……”陈芊芊正讲到苹果与香蕉终决对战,这里本是戏剧矛盾冲突最激烈的地方,听韩烁这么说,沮丧道,“故事不好听吗?”

“不……很精彩……”陈芊芊讲的是她的原版剧本,韩烁听着熟悉,似乎是把他们的事情改改编编放进了话本里。若是以前,他定要追问为什么要让香蕉和苹果在一起,是记恨他刚入花垣那日,试图在交杯酒里下断魂散吗?眼下这话却是问不出,韩烁别过眼睛,“就是有些,不大吉利……”陈芊芊一下没反应过来,只听韩烁继续说道,如果能改成橙子长命百岁,一生平安喜乐,就更精彩了。”

陈芊芊心中酸涩,“你不好奇香蕉最后怎么样了吗?”

“香蕉不会杀苹果的,”韩烁将陈芊芊抱在怀里,“于理,香蕉破城之时就该杀了苹果,他没有杀,便是动了情,一旦动情,就没有活路了。”

陈芊芊突然发现自己也许从来没有读懂过自己笔下的角色,对于韩烁来说,死在陈楚楚剑下原来并非英雄难过美人关,更非一时失策,这是他的选择——因为动了情。

两人各怀心事,一时沉默下来,陈芊芊转过身,搂住韩烁的脖子,仰头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,“但我想让香蕉活着,长命百岁,一生平安喜乐。”

————

晚间陈沅沅又来诊了一回脉,盯着陈芊芊吃了药,才放她睡下。

“芊芊如何了?”韩烁同陈沅沅一道出门,陈沅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等到了自己屋里,才开口道:“心存死志,药石难医。”

韩烁的脸色顿时灰败下去,舌僵齿拙地辩说道:“……但您也看到了,她,明明有好转……”

“韩少君服用龙骨治愈心疾,故鲜血入药可救一时之急,但这毕竟不是龙骨,无非拖延些时日……”陈沅沅不忍再说,她顿了顿,“……就算韩少君愿意用血养着芊芊……终有一日,是会失效的……”

韩烁抬起手腕,除了摘去手环时留下的疤痕,上面又添了几道深深浅浅的刀伤,“当真没有办法了吗……?”

“芊芊看似顽劣,其实心思极细,又天性执拗,她不情愿的事情,没人能勉强得了她……解开心结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……”陈沅沅叹了口气,目光灼灼地看向韩烁,“……芊芊对你用情至深,或许只有你能留住她了……还请韩少君,救救芊芊吧。”

————

自从被送回少君府,陈芊芊的病就被明晃晃地晾在阳光底下,谁也瞒不住。饿了倦了,吃了睡了,一举一动都在韩烁眼里,许是心理作用,韩烁隐隐觉得陈沅沅的话开始应验,药开始失效了。

“芊芊,园子里的花开了,我们出去走走吧。”

“芊芊,再给我讲个故事吧?”

“芊芊,我差人给你做了新衣裳,起来试试?”

“芊芊,点心合不合你的胃口?”

“芊芊,我新给你刻了一枚章,还喜欢吗?”

“芊芊,你,是想回花垣吗……?”

“芊芊?芊芊?”

“芊芊……?”

陈芊芊的精神越来越差,有时坐着坐着,就昏昏睡去,怎么都叫不醒。韩烁心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,可这心结究竟该如何开解,却无从落手。

————

一天傍晚,陈芊芊突然从昏睡中醒来,眼里是少有的清明,她拉着韩烁的手,“那日故事其实只讲了一半,另外一半,你要认真听好。”

不祥的预感在韩烁心中弥漫开来,“芊芊……”

陈芊芊朝他笑了笑,从编剧陈小千一路讲到七夕的烟火,又讲到改变情节后,没有被改变的人物命运,再是那次莫名其妙,把所有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流放。

“很离奇吧,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”

“我是写故事的陈小千。”

“韩烁,放我回家吧。”

韩烁定定看向陈芊芊,好像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藏着他想要的答案,片刻之后,韩烁忽然低头笑了,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
“……你,不惊讶吗……?”讲故事之前,陈芊芊已经打好腹稿,如果韩烁追问起来,她能摆出一百样证据来证明故事的真实性。但韩烁现在这个反应,接下来的话是说还是不说,她拿不定主意。

“听上去确实离奇,”韩烁倒了一杯水,试过水温,递到陈芊芊嘴边,“先喝口水。”

陈芊芊听话喝了,自己端着杯子,示意韩烁继续讲。

“但很合理,”韩烁轻轻拢了拢陈芊芊的头发,将发梢松松缠在自己的手指上,旋即散开,“所以你知道我的生辰,知道我的喜好,知道我来花垣的目的……知道我在交杯酒里下了断魂散,知道龙骨藏在哪里,知道大郡主和苏沐是一对,知道林七要嫁祸于我,我们都是你笔下的人物……是这样吗?”

“不是的!”陈芊芊下意识反驳,韩烁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压得她喘不过气,她慌慌张张把杯子塞进韩烁手里,伸手把人抱紧了,“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你们有自己的喜怒哀乐,这不是我创造的,这是你们自身的情感……你们,我们,都是一样活生生的人……”

韩烁把陈芊芊揽进怀里,他的呼吸温温热热扫在脖颈,有些痒,他说:

“所以,起初你千方百计把我推给陈楚楚,是为了让故事回到原来的轨道;后来故意栽赃我迫害苏沐,将我流放,是为了把我推出故事,护我周全。”

“小千,我终于抓到你了。”

“你喜欢我,是真的,这就足够了。”

摊牌的本意明明是想让韩烁接受自己终将离开的事实,陈芊芊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……但是,这样,好像也不错。

于是陈芊芊往韩烁怀里蹭了蹭,“我喜欢你,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
“你一定要回去吗?”

陈芊芊把头埋在韩烁怀里,不说话了。

“好,我帮你……”韩烁抚着陈芊芊的发顶,“但现在陈楚楚已经死了,就算她还活着,也绝不可能是能让上天降下祥瑞的圣主……你要怎么回去?”

“等我死了就回去了……”陈芊芊脸贴着韩烁的胸膛,声音闷闷的。

韩烁往后仰了一点,把陈芊芊的小脸捧到眼前,“这样太冒险了,万一没回去呢,你怎么办?”

陈芊芊有些困了,各种说辞稀里糊涂搅成一锅浆糊,心道横竖你当我回去了不就行了,这人这会儿怎么就这么难哄……陈芊芊吞下一个哈欠,硬着头皮继续掰扯,“肯定回去了,我是编剧我心里有数。”

韩烁重新把人揽在怀里,声音又轻又软,“你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?像花垣多一点,还是像玄虎多一点?”

陈芊芊上下眼皮开始打架,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,“我生活的世界啊,男女平等,天下大同……每个人都有尊严、有自由地活着,都有无限的可能性,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爱自己想爱的人……不会被催稿拖稿酬,不会遇到飞来飞去不能沟通的甲方……还能暴富……”

“芊芊?”

陈芊芊轻轻打起小呼噜,已经睡着了。

————

一连几天,陈芊芊都没有看到韩烁。

几个意思啊,睡之前你侬我侬互诉衷情,一睁眼人就不见了,男人原来这么不靠谱的吗?

“你们少君呢?”陈芊芊拖住进来送饭的侍女不撒手。

“奴婢不知,请夫人责罚!”小姑娘吓得脸都白了,呼啦就给跪下了。

“……不是,”陈芊芊没见过这架势,吓得往后蹦了半步,磕磕绊绊说道,“不知,就不知嘛,别整,这么大架势,怪唬人的……”

“大姐,韩烁呢?”陈芊芊可怜兮兮地抱住陈沅沅的胳膊。

“韩烁是玄虎少君,我是花垣旧人,他的行踪,谁会报与我听?”陈沅沅沉着脸,“三妹是在同我说笑吗?”

“不是不是,大姐我错了,我就这么一说,你别多想……”

饶是陈芊芊再神经大条,来来去去几次,也觉察出一些不对来:大家有事瞒着她。

韩烁不见了,白芨也不见了。

他们去哪里了?

陈芊芊的精神依然不太好,只是悬着一颗心,清醒的时刻就多些。陈沅沅诊完脉,她破天荒地问起了自己的病情。

“好些了。”陈沅沅皱着眉头,看上去心事重重。

“……但是大姐你这个表情,仿佛在说我要原地暴毙……”陈芊芊瘪了瘪嘴,声音有点虚。

“胡说什么!”陈沅沅动了怒,“你知道多少人在担心你吗,就算不爱惜自己,你也该想想旁人的感受,”陈沅沅越说越气,她将手上的药瓶塞在陈芊芊手里,触手温热,不知被握了多久,“我是管不了你了,这药还有九粒,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吃一粒,吃的时候想一想,吃完可就没有了。”

“没有了……以后呢……”陈芊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实在没想到自己还有被断药的一天。

“听天由命!”陈沅沅撂下狠话,红着眼眶摔门走了。

这下陈芊芊彻底懵了。

玄虎城的规矩,外男不近女眷,梓锐被安排住在别处,想搞点事情的陈芊芊深感痛失左膀右臂,思前想后,只得差人去请林七。

“不会不帮不知道。”林七还在记恨陈芊芊半路跑了的事情,抱着胳膊,身后飞过无数“陈芊芊勿近”的弹幕。

“别啊……”陈芊芊讪讪递了杯茶过去,“我都还没说什么事儿呢不是……”

“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?”

“哎呀,话不能这么说……你知道韩烁去哪儿了吗?”

“他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?”

“那你帮我打听打听呗……?”陈芊芊巴巴看着林七,作西子捧心状,“你看我都病成这样了……呜,人生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指望……呜……罢了,就让我想着念着枉自嗟……”

“咦行了行了给你问就是了,”林七掸掉一身鸡皮疙瘩,“平时都看的什么话本……”

————

夜里林七翻窗进了屋。

陈芊芊:“怎么不走门?”

林七:“这样看起来比较专业。”

陈芊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,“行吧……有结果了吗?”

林七:“有了,玄虎得了花垣,周边几城担心玄虎一家独大,联合起来围攻,韩烁带兵平乱去了。”

陈芊芊:“???这个故事里除了花垣玄虎还有别的城吗?”

林七糟心地看了陈芊芊一眼,“你说你平时不读书也就算了,怎么也是少城主,能不能有点常识?”

编剧陈小千同学在这一刻再一次地感受到了来自剧本的嘲讽。

“那,现在什么情况了?”

“小事情,玄虎有火药,”林七喝了口水,“你家韩少君说了,三日内必定凯旋。”

“那就好那就好,今天第几天来着……?”

林七掰掰指头,“三天半了。”

“不是说三日内必定凯旋吗!人呢!”

话音刚落,没等林七反应,四面金钟骤响,整整响了十三声,紧接着屋外传来人群奔走的嘈杂声响。陈芊芊和林七忙出门去看,所有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赶。

“怎么回事?!”林七抓住路过的侍从追问。

“前线战败,城主紧急召集全城官员议事!”

“韩烁……”剧本中韩烁战败身死的画面在陈芊芊眼前闪现,“韩烁,出事了……”

“愣着干嘛,去看看啊!”林七拖着陈芊芊挤进人群。

————

大殿灯火通明。

城中可调动的武力已被聚集起来,玄虎城主站在阶前,手上是一份前线传回的战报。一个满身血污的甲士被两个侍卫搀扶进来,一松手,那人便跪下,膝行爬至城主脚边,哭喊道:“请城主降罪!先前情报有误,敌军人数太多,我们寡不敌众,昨日一役,少君……万箭穿心,当场殒命……”

玄虎城主踉跄一步,只见眼前寒光一闪,躲闪不及,一柄短刃已插在胸前。刚才还涕泗横流的甲士被众人拿下后,兀自狞笑道:“玄虎今日灭矣!”说罢七窍流血,倒地身亡。

林七发觉手上一重,陈芊芊喘息微微,面如金纸,已是站立不稳。

“你没事吧!”林七赶紧扶住,“这肯定有诈,指,指不定什么情况……陈芊芊你药呢!!!”

“药……”陈芊芊愣愣看向林七,一滴泪砸在地上,“什么药……”

陈芊芊捂嘴猛咳起来,这一咳,反倒让人清醒了些,她深深呼吸几次,勉强压下咳嗽,哆哆嗦嗦取出药吃了,“……别告诉别人……请大姐来,城主那里不知道什么情况……”

“你都什么样了还管城主!”说归说,林七还是往城主那儿瞟了一眼,城主周围已围了一圈人在为他处理伤口。于是她又转过头来,专心去掰陈芊芊攥紧的拳头,“前两天还好好的,怎么又咳血了啊……”

“我吃过药就好了,”陈芊芊把手藏进袖子,偷偷把血迹擦了,“你说的对,他们故意说韩烁战死,趁城主心神大乱之际再行刺杀,是计……是计……不要慌,韩烁一定还活着……当务之急是弄清战况,前线肯定是出问题了,我们得去救他……花符给我!”

“你要用花垣的护城军救玄虎?陈芊芊你疯了?!”

短刃上大概用了毒,城主昏迷不醒,被送往偏殿医治。

转瞬之间,城主病危,少君战死,玄虎一时群龙无首,只有悲愤的情绪如暗流在殿中涌动。

许久,没有人说话,又过了一阵,大殿中隐隐有了哭声。

“我乃少君夫人,花垣城少城主陈芊芊,如今玄虎被困,少君下落不明,我可调花垣护城军前来支援,”陈芊芊高举花符,昂首挺胸走至大殿正中,“诸将士可愿听我号令,齐心协力救回少君!”

人群沉默了一阵,继而窸窸窣窣的低语在陈芊芊耳边炸开:

“花垣城,就是前阵子被玄虎攻下的花垣吗?”

“花垣都是女人带兵打仗,难怪是要灭城的。”

“城都没了还有护城军?”

“她一个病病歪歪的女人,能成什么事?”

“听说少君就是为了她,才冒进犯险深入敌营。”

“我还听说了,少君日日割血给她续命……”

“就是红颜祸水嘛,花垣美人计当真厉害。”

“……”

陈芊芊听在耳里,神色不动,她傲然将人群扫视一遍,厉声道:“国难当头,满朝公卿不思救亡,只会哭变故,笑妇孺,堂堂玄虎,竟无一人是男儿!我再问一遍,诸将士可愿听我号令,齐心协力救回少君!”

林七孟过走出人群,两人单膝跪地,朗声道:“花垣城将军林七、孟过,愿听少城主号令!”

四下寂然。

玄虎一众军将面面相觑,城主夫人款款行至司军面前,“李司军,我父亲临终之际将玄符托付于您,如今我想要回玄虎护城军,”城主夫人看向李司军,“你可愿交还?”

“花老司军的托付,属下断不敢忘”,李司军执军礼,双手递上玄符,“花司军,玄符在此,护城军任您差遣!”

陈芊芊的药以服食龙骨之人的鲜血为引,韩烁走前特意在银瓶里留了不少。若不是惦记着这一层,他也不至于冒进求胜,以至不慎被俘;但若没有这一份惦记,他又怎么能从乱箭之中逃出生天?

陈芊芊艰难地咳嗽着,每一声都带出一口鲜血,韩烁来不及做什么,便昏死过去。韩烁捡起匕首,割开手腕,含了鲜血哺入陈芊芊口中。

花司军翻身下马,从容的神色完全褪去,她撕了衣角为韩烁包扎伤口,又探了探陈芊芊的脉,眼神凄楚地看向裴恒。裴恒脸色惨白,别过头,沉默片刻,深深吐出一口气,“……议和吧。”

这一仗终究没能打起来。

花垣城的少城主在阵前呕血不止,玄虎城的少君割了腕血去喂,两人的鲜血混在一起,浸在两军之间的土地上,仿佛在狭小的天地间,刚进行了一场血流漂橹的惨烈战役。

不久,花垣城主重返花垣,玄虎使者以战败方的身份前往议和。战争的痕迹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淡去,花垣开始恢复往日的生机。

————

回少君府的路上,陈芊芊醒过一次,得知战事消弭,终于放下心来,再次陷入昏睡。

这场昏睡延续了很久,陈沅沅已来诊治过,只说是操劳过度,旧疾复发,虽然虚弱,病情却似有了转机。但她睡得太安静也太端庄,那么平直地躺着,双手总是放在身侧,惹得韩烁总忍不住去探她鼻息。

“……”

陈芊芊就在这时候睁开了眼,韩烁尴尬地收回手,“芊芊你醒了?要不要坐起来喝点水?”陈芊芊微弱地点了点头,就着韩烁的手喝了一口。她想了一下,把韩烁的手捧到眼前,细瘦却有力的手腕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疤痕,有两道尤其显眼,陈芊芊记得,这是摘手环留下的痕迹。

“……”

陈芊芊嘴一瘪,看模样是要哭,韩烁吓得赶紧把手藏起来,“小伤而已。”

“我听说,我的药都是你……疼不疼啊……这得多少血啊……”陈芊芊努力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,说着又要哭。韩烁把她搂到怀里,“不疼,我很开心啊……我这颗心,这个人,都是你的,这点血算什么?”

“是我不好,我不该把你写得这么惨……”陈芊芊趴在韩烁怀里嚎啕大哭,“……我还以为你又回到原来的结局,吓死我了,呜,吓死我了……”

“我这不是回来了吗,不怕不怕……”韩烁轻声哄着,眼角不知何时噙了泪,“你也把我吓死了,病了也不说,还要骗我,还要躲我,知道错了没有?”

“知道了……”陈芊芊把眼泪蹭在韩烁身上,抬起哭红的脸,认真道,“等我回去了,一定给你改个万事顺遂的好命。”

韩烁笑了,把陈芊芊按到怀里,“虽然是你创造了这个世界,但很多事情是你无法改变的,比如,你可以让我不喜欢你吗?”

陈芊芊的脸瞬间红了。

“对了,我想到让你回家的办法了。”

韩烁咬了咬嘴唇,终于平静地把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。

————

“让我参加城主继任仪式?”陈芊芊震惊到结巴,“我我我不配,光一个少城主就够我喝一壶的了还继任城主……”

“在你的故事里,陈楚楚继任大典,天门大开,异彩漫天……”韩烁斟酌道,“花垣城传说,这是贤明城主继任才会引发的祥瑞之兆,你不去试试,怎么知道不行?”

“不成不成,万一天门大开,我回去了,那花垣城怎么办?万一天门没开,那我可就真继任了……”

“放心,我都会安排好,”韩烁给陈芊芊剥了一个橙子,“我知道你无心权势,但拥有权力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,是不是,玄虎少君夫人,花垣城少城主?”

陈芊芊知道韩烁在说那日玄虎大殿上她拿着花符召集军将的事情,神情便有些不自在,“那个,那,就一时情急,狐假虎威,胡说八道,鬼迷心窍……”

“好啦,”韩烁眼角满是笑意,他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“武”字,“止戈为武,若你继位,定会是一位贤明的城主。”

————

陈芊芊的身体渐渐有了好转,熟与不熟的故交好友都来过好几轮,最后才等来裴恒。

裴恒一身青衫,依旧是儒生打扮,他在陈芊芊床边坐下,看出她眼中困惑,微微笑道:“前些日子事务缠身,没能及时过来看你……我已辞去司军之职,恢复司学的身份。”

“裴恒……”这些天陈芊芊一直在复盘当时情况,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花垣人,事出紧急,许多地方来不及仔细推敲。后来回想裴恒的话,才咂出点滋味:自己当日所为,确实让花垣人寒心。

“……对不起,是我让你为难了……是不是她们说你了,你带兵有天赋,别放弃啊……我,我去和母亲说,是我以命相逼,不能怪你的……”

“芊芊,不是的,”裴恒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,温柔道,“花垣对玄虎有敌意不假,但你有没有想过,当时玄虎需要乌石矿解决围城之困,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愿意冒着被战火波及,被亲族视为叛徒的危险,北上采矿来帮玄虎吗?”

陈芊芊不解。

“那些都是你亲手救下的矿工,我并未解释,只说是少城主之命,大家就来了。”

“大家信任你,敬你,爱你……我也一样,”裴恒眼睛弯弯的,“因为那一战,世人的想法都有了一些变化,女子可以从军,男子也可以,谁也没比谁差上分毫。如今天下太平,两城建交,百姓都在称颂你的功德。”

“可祸也是我闯的……裴恒你还是骂我吧,”陈芊芊鸵鸟似的埋着头,“如果不是我设计流放韩烁,玄虎根本不会进攻花垣……我拦在两军之间,母亲、大家……对我很失望吧……”

“傻芊芊,若非韩少君阻拦,玄虎早已进攻花垣,但他毕竟不是城主,以一人之力,又能坚持多久,这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?”裴恒动作轻缓地让陈芊芊抬起头,看着她的眼睛,“凡事都有两面,你善良仁厚,平等待人,所以会炸福脉,救矿工;会为了拖住韩烁,只身留在花垣;自然也会跑到两军之间,阻止战争发生。对花垣,这次也许不够稳妥,但对无辜的士兵城民来说,你没有一点过错。是我动了私情,这不是司军该有的反应……或许教书育人更适合我……我要谢谢你,让我有机会选择自己的人生。”

——也正因为是这样的你,才让我如此动心。

裴恒把想说的一股脑全说了,唯独没说这句,大概永远都不会说。他笑着替陈芊芊整理了凌乱的额发,“这些时日,少城主长进很大,但功课方面还要继续努力才是。”

陈芊芊望着裴恒离去的方向出神,她记着裴恒最后说的话:

“无论花垣玄虎,无论男子女子,我定尽我所能,让世人都有习文习武的机会,不再以无才为德,不再以无力为美,每个人都该有选择自己人生权力。”

何为虚构,何为真实。无论哪个世界的人都是这样,为了一线光,就心甘情愿地在看不见的玻璃瓶里横冲直撞。看似徒劳,可但凡瓶口有一瞬的倾斜,便有无数希望破茧成蝶,飞往他们的向往之地。

女娲抟土造人,是这些从泥土中来的生灵自己创造了理想,又自己学会了追逐希望,学会了理解、克制与相爱——也许这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。

————

“城主继任仪式已经准备好了,”等裴恒离开,韩烁才掀帘进屋,说完这句,他低头沉默片刻,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,只听他继续说道,“届时……如果天门大开,你回去了,我就替你好好守着花垣,让两城之间不再发生战争;如果你没有回去,那就留下来吧……你是上天赐给花垣的三公主,你来,自然有上天的用意……好不好?”

也许是觉得在陈芊芊心里,自己的分量远没有花垣那么重,也许是不想用自己的情感来束缚她,让她为难。韩烁把语调放得很轻,又刻意避开自己,末了不小心多问了一句,“你曾说喜欢我,可是真心的?”说完立刻就后悔了,他赶紧补了一句,“想必是喜欢的,谁不知道玄虎少君风姿俊逸,不知令多少少女芳心暗许。”

说话间已红了耳朵尖,韩烁转身就走,不料被陈芊芊从身后抱住。她抱得很紧,韩烁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,带着哭腔的吐息,“韩烁我喜欢你,但是我真的得回家……你别这么好,我舍不得你……”

韩烁红着眼眶回过身,把陈芊芊搂在怀里,安抚地拍怕她的背,柔声道:“乖,不哭,能回家是好事啊……你不是说,在你的世界里,有人不懂你为什么写这个故事,男主角为什么会喜欢女主角,现在我有答案了,因为你善良、乐观、坚强,一次次的挫折都没让你退缩,这么有活力的一个人,就算没有我,也会过得很好,对不对?”

“如果你真的回去了,你就当……大梦一场,等你醒来,翻翻剧本,你会发现,我一直都在。”

陈芊芊泣不成声。

————

继任的日子转眼便到了。

陈芊芊抬眼看去,花路很长,遥遥望不见头。韩烁搀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,她忽然觉得如果能这样走一辈子,未尝不是幸福。

行至半路,风云忽变,韩烁与陈芊芊一齐抬头,异象出现了:没有霞光,没有异彩,天空像被撕出一个口子,流云缓缓地在那附近打着转。

天门大开,她可以回家了。

陈芊芊愣了一下,转身用力抱住韩烁,把头埋进他的怀里,“我不回去了,我不要和你分开……”

“小千……”韩烁又惊又喜,手足无措地,不知该不该抱紧他的姑娘。

异象只短短维持了片刻,继而天光澄澈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韩烁心疼地抚着陈芊芊的头发,“或许这是你回家唯一的机会……后不后悔?”

陈芊芊看着韩烁,眼里有笑有泪,“不后悔,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。”

“我韩烁对天起誓,生生世世,定不负你,否则……”

陈芊芊踮起脚尖,将韩烁未出口的话吻住了。

已经恢复平静的天空骤然大亮,只见天际霞光万丈,日月同辉。花垣城民跪地山呼:“天降祥瑞,佑我花垣!”

韩烁与陈芊芊对视而笑,站在花路之上紧紧拥吻安徽百科商务信息咨询有限公司,金色的光芒落在两人身上,身后一片异彩漫天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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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间林七掀帘进来准备睡觉,见陈芊芊打了一个小包,像是要走,“不是说好明天再走,这会儿折腾什么?” “总之谢谢你带我出来,我还有点私事儿,我们就此别过!你把这信交给裴恒,就说我办完事儿就回去,让大家别担心。”陈芊芊豪气万丈地背上小包袱,拍了拍林七小同志的肩,“早点回家啊,路上别贪玩!” “哎陈芊芊你出去玩你不带……”话到一半,一阵困倦袭来,林七脚下一软,瞬间失去了意识。 陈芊芊赶紧把人接住,“对不住了啊,你睡醒就自己回家吧,我这一路……还真不太方便带着你……” ———— “我想让你开心。” “休